每年都会有新的男性群体变成被观察的对象。曾经我们目睹了全世界金融男（Finance bro）的 “塌房”，如今他们总算 “轻舟已过万重山”—— 因为 “文艺男” 闪亮登场，还迅速沦落为鄙视链底端的一环。

按理来说，这些站在大男子主义反面、既不油腻也不猥琐的文艺男，理应获得优先择偶权。可现实是，他们正不分国界地被调侃，成为大众吐槽的焦点。

一、海外 “文艺表演男”：装出来的 “进步人设”

在国外，人们给这类文艺男贴上了 “文艺表演男”（performative male）、“抹茶男”（matcha man）或 “装货”（poser）的标签。他们的核心宗旨，就是在进步主义女性面前 “展示羽毛”—— 比起在社交平台强调身高 180cm，更爱炫耀文化品味：最近读的书、听的播客、买的黑胶、看的电影，仿佛这些标签能让女性 “丧失理智”。

若想在野外 “捕获” 一位文艺表演男，看穿搭便知。他们上身紧身短袖、下身肥大阔腿工装裤，模仿女性穿搭趋势；被问衣服品牌，标准答案必是 “二手店淘的古着”，以此彰显自己抵制快时尚的环保立场。哪怕隔着百米，也能凭标志性搭配锁定他们：窄框眼镜、棒球帽、银饰项链戒指、复古腰带配饰、苹果有线耳机，再挎一个印着小众书店 logo、《纽约客》封面或女权口号的帆布包，活脱脱塞进 “文艺刻板印象表格”。

鞋子也有 “潜规则”：不能是直男的七彩球鞋，也不能是金融男的尖头皮鞋，乐福鞋配白袜是 “品味利器”，买不起就选饱经风霜的包浆勃肯鞋；若穿球鞋，只能是薄底德训鞋或鬼冢虎 —— 毕竟在他们的认知里，肌肉和汗水代表 “落后男性气质”，睾丸酮藏着 “厌女隐患”，运动是万万不能的。

手里的饮品也得 “讲究”：绝不能是 9 块 9 的冰美式，必须是象征健康有机的抹茶，还得加植物基燕麦奶，仿佛喝普通牛奶就是 “落后平民生活”。随身带的书，也得是女性主义作家的著作，波伏娃《第二性》是必备，实在看不懂就用米歇尔・奥巴马自传凑数；音乐软件里，必放 Lana Del Rey 或 Clairo 的歌，听嘻哈的男孩 “没资格参赛”；耳机得是老款 iPhone 有线款，不为听歌，只为 “科技复古” 的潮流标签。

更夸张的是，他们还得备一台复古胶片相机，柯达、富士一次性胶片机最佳，最差也得是 CCD—— 单反相机是 “保守派老年人” 的标志，毕竟他们追求的是 “模糊失焦的氛围感”，而非 “打鸟拍花” 的实用。帆布包里还得挂个 Labubu，证明自己 “包容女性爱好”；甚至要随身携带卫生棉条，等着 “随时帮助生理期女性”，把 “进步人设” 焊在身上。

如今，海外 “文艺表演男模仿大赛” 已从西雅图蔓延到雅加达：选手们左手举抹茶拿铁、右手握《第二性》，帆布包里塞满小众女歌手黑胶唱片，耳朵挂有线耳机、脖子挂胶片相机，嘴里哼着小众歌曲，比谁更懂女权、更懂文艺。有人靠 “我希望男人也来月经”“我不会说话，因为男人不该说话” 这类 “极端发言” 夺冠，荒诞又讽刺。

二、国内 “长发文艺男”：叶公好龙的 “文化泡沫”

若说海外文艺男是 “表演型进步”，国内 2025 年的新型长发文艺男，就是 “装出来的文化人”。上海梧桐区是他们的 “聚集地”，10 分钟就能 “捕获” 5 个 —— 发型非鲻鱼头即狼尾头，总以为自己是科特・柯本转世；身穿国内 “正确版本” 的 uma wang，肩挎电影节周边帆布包，喷着 Le Labo 33 号木质香，把 “文艺符号” 堆得满满当当。

他们玩胶片相机、听黑胶唱片、看伍尔夫《到灯塔去》，崇拜贾樟柯、侯孝贤，张口伯格曼、费里尼、塔可夫斯基，闭口骂漫威是 “资本快餐”、草东万青 “太商业化”。约会从不带女生吃大餐，先拉着走 10 公里 “城市徒步”，美其名曰 “只有散步时才真正谈话”；逛完小西天电影资料馆，能口若悬河聊 3 小时法国新浪潮，感慨 “电影延长人类寿命三倍”，最后却带女生去 50 块以内的水饺店、麻辣烫摊 —— 毕竟他全身上下最值钱的，可能只是几张电影票根。

更让人哭笑不得的是他们的 “文艺发言”：陪女生逛废弃工厂火车道，非要朗诵海德格尔《存在与时间》，还对女生的人生 “精神分析”，吐出一堆塞满社会学名词的句子：“我从你的个体表征中窥见后现代身份流动性，却难解构其滥觞……” 可话音刚落，就会突然问出 “你家有套吗？”，瞬间打破 “文艺滤镜”。

他们的朋友圈堪比 “新概念作文大赛”，隔几天晒冷门电影豆瓣截图，4 星评分彰显 “审慎品味”；嘴上说自己是 “臭搞艺术的”，为音乐、电影梦想北漂，合租房里的二手贝斯却从没弹过；总痛诉原生家庭创伤、双相情感障碍，实则可能只是在等药效发作；豆瓣电影打卡 1 万部，却没几本能说出核心观点，背诵的影评全是从豆瓣热门扒来的。

就像那个流传甚广的段子：富婆让女儿找 “能填满屋子的东西”，三女儿带回来一个长发文艺男 —— 他开口的瞬间，无知、贫困、愚蠢、自恋和过剩的自我意识，直接 “填满了整个房间”。

三、“文艺人设” 崩塌：本质是 “高级泡妞套路”

不管是海外的文艺表演男，还是国内的长发文艺男，看似 “温和进步”，本质都是 “更高级的泡妞招术”。时尚专栏作家 J'Nae Phillips 点破：“他们不关心自身，只关心如何在线上线下展现‘讨喜的男性气质’—— 敏锐意识到男性气质正被评估、消费，所以刻意表演。”

他们知道 “女权”“小众文化”“环保” 是受欢迎的特质，便把这些当成 “人设道具”：带女权书籍约会，却全程大声朗读不聊天，把女生当成 “证明自己的客体”；背小众书店帆布包，却没认真读过几本书；说自己抵制快时尚，却可能为了 “古着人设” 疯狂买二手货。

更讽刺的是，他们嘴上鄙视 “传统男性陋习”，私下里却可能集齐 “吃软饭、借钱、出轨、PUA、精神控制、不务正业” 等槽点。国内 “长发男受害者联盟” 的吐槽很真实：选择长发文艺男，大概率会收获 “吃软饭 + 阳痿” 的 “固定福报”，运气好还能成为 “给他洗内裤的老妈子”。

说到底，他们迷恋的不是文艺本身，而是文艺带来的 “与众不同感”—— 学琴、拍电影没一个能吃苦，却总觉得自己 “怀才不遇”；记住尼采、加缪、卡夫卡的名字，就以为能靠 “人名主义” 吸引女性；白天装 “无瑕疵女性主义者” 聊波伏娃，晚上在社交平台发骚 “看看腿”。

四、背后的时代困境：性别焦虑与身份迷茫

文艺男的 “翻车”，其实藏着全球男性的 “男性气质危机”。2023 年美国近 50% 男性认为 “传统男性气质受威胁”，随着生产力发展，传统性别角色瓦解，男性开始寻找新定位 —— 文艺男成了 “新选项”，至少允许男性展现脆弱，看似比 “有毒男子气概” 包容。

而女性对文艺男的短暂迷恋，本质是 “绝望异性恋” 的无奈：国内婚恋市场上，热衷军事的大肚子男、油腻商务男、封建古风男居多，干净清爽还看书的文艺男，被 “同行衬托得眉清目秀”。可幻想终究会被现实打破 —— 就像有人以为遇到了 “萨特式哲学家”，结果在对方书架角落看到了蓝色封面的《大冰全集》。

如今，Z 世代对 “真诚” 的追求，让文艺男的 “表演” 无所遁形。TikTok 上 #performative male 话题观看量超 1.49 亿次，Reddit 上满是调侃他们的表情包，大家戳破了 “文艺人设” 的泡沫：“你不特别，没读过几本书却很痛苦，总以为怀才不遇，装 b 而已。”

就像洪晃骂前夫的名言，用来形容文艺男恰如其分：“你给我一种谄媚感，很庸俗的感觉，没读过几本书却很痛苦。你白天伪装成女性主义者聊波伏娃，夜晚到处发骚留言看看腿。没人会因为你的人名主义爱上你，人们只会觉得你装 b。”

2025 年的新型长发文艺男，之所以 “狗都不谈”，不是因为文艺本身，而是因为他们把文艺当成 “遮羞布”，把进步当成 “工具”—— 空有一堆符号，却没半点真诚，最终只能沦为大众的笑柄。